深秋午后,一阵微薄的凉风拂过枝头,枫林轻轻叹息,抖动肩臂甩下片片红叶在林间瑟然起舞。
一只手轻轻拂落飘在肩上的枫叶,又随意的理理柔软的额发。“师哥,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呢?”那只手的主人仰起脸,轻轻的吁了口气,细嫩俏丽的小脸透着浓浓的倦意。
“过了这片枫林,再走一小段山路就到了吧!”一个白衣人走在她旁边,却带了斗笠面纱看不出长相。
“哦。”女孩儿不情愿的应了声,甩着双臂赌气似的大步向前迈进,可没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:“师哥,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?到底是什么事?和师父有关吗?”
白衣人并不理会她,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。女孩儿生气了,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,头也不回的朝前方奔去。她不会知道,白衣人的面纱后是一张忧愁的脸和久久的叹息。
“楚歌,你终于来了?可让我们这一群人好等啊!”
白衣人远远的就看到了此行终点处站着的一大群人,不禁冷笑:“哼,名门正派?从来都喜欢这样!”
女孩儿不知何时已和那唤作“楚歌”的白衣人行在一列,此刻不解的轻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:“师哥,什么是名门正派呀?”
楚歌长笑道:“就是哪些专爱以众欺寡之辈!”这笑声似有惊动天地之威,周围的山石在长笑中蠢蠢欲动,发出“咯咯咯”的闷响。
“小诗,你在这儿不要动。”一道青烟倏然飞出,小诗的手中已空空如也。
“楚歌,那女魔头到底藏在哪儿?”
楚歌透过面纱淡淡扫了一眼人群最前排的几个人,轻笑道:“原来连如此德高望重武当山掌门也来了,刚刚不知是哪只疯狗当着前辈您的面无礼狂吠?”
其中一人面色突变,喝退身后正要冲出的一个满面怒容的少年,“休得莽撞!”随即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楚少侠,我等知道你虽师从明教教主,但从未做过一件危害武林之事,而那明教教主就不同了,她仗着邪功伤了我众多正道人士,五年前又迷惑了我师弟周伯通之后一同销声匿迹。如此之人,楚少侠为何还要袒护她呢?你只要告诉我们她的藏匿地,我们自不会再和楚少侠计较。”
楚歌静静听完他的话,突然抱臂笑道:“王掌门,你做这武当掌门也做了不少日子了,本以为你比别人都要明白事理,没想到也不尽然。”
“楚少侠何出此言?”
“你会出卖你师父吗?哈哈──”斗笠边缘垂下的面纱轻轻舞动,仿佛也在嘲笑着眼前人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那王重阳还未说话,旁边另一人猛然怒叱了声。
楚歌看清那人,面纱后的双目不禁流露出一缕深意,“原来是秋石先生,幸会了。”
“你──”那人看着楚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加有气,欲拔剑的手却被王重阳按住。
“这么说楚少侠是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们她的下落了?”一缕秋风从人群间穿行而过,人群后面传来峨嵋掌门飘忽而阴寒的声音。
“家师早不再理江湖事,只想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,我怎能让你们扰了她。再说……”他顿了顿,忽的傲然笑道:“就算告诉你们,凭你们这些人,以为能把家师怎样?!”
“锵──”人群中响起一片兵器出鞘的声音。原本修养很好的翠烟掌门也气得浑身发抖,抄起佩剑喝道:“如此目中无人,休怪我不客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