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飘摇的大宋朝末年,奸佞当道,皇室内部争权夺利,外族更是对我大宋江山虎视眈眈,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幼时的我又如何知道什么叫民间疾苦,出生于以铸剑成名的龙泉,却不懂真正意义的龙泉……
我们村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学习冶炼,我们村铸造的剑举世闻名,但却没有一个用剑成名的人!但我对剑始终有一种很深的依恋,虽然我们平时拿剑割草,我们甚至把软铜做的剑随意乱扔。
记得那年我十六岁了,我们村的孩子差不多都做了铸剑学徒,而喜欢自由的我却整天无所事事,经常跑到雁荡龙湫游玩。那天下着大雨,一个女人骑着快马迎面飞奔过来,她的脸色苍白,却英气逼人;她的一袭白色裙衫已经湿透,更显得风韵别致,那是一种出尘脱俗的美丽,那是美得极致,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她,呆住了。马跑得很快,转眼间已经到了我跟前,她的人却像一片落叶一样从马上滑了下来,我一时间不知所措。
“孩子,你……你过来……”。
这是秋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,当我知道她被义军叛徒追杀的时候,当我知道她在突破重围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的时候,我的心里极度愤慨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慨,我和这个女人原本陌生,但我只知道这个美丽女人不应该承受如此的痛苦。于是我默默拿起了秋姨的剑,一把精巧细腻的剑,远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向我们这里狂奔,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脸上的狞笑,我低头看了下秋姨,她的眼神充满哀伤,像我曾经抓住的小兔子的眼神……
“孩子,看来我今天难逃此劫了,但这义军的令牌绝不能落到贼人手里,你拿好快跑,找到一个叫包万同的人,让他们再选新首领”。
“你快跑,我断后”。
说完,伸手来拿她的剑,但我没给她,看着他迷茫困惑的眼神,我轻轻地告诉她,我不会让她死的。义军的叛徒终于走近了,我拿着剑在等他们,厮杀过后,我遍体鳞伤,但两个叛徒也被我击败,落荒而逃。秋姨很吃惊地看着我,她呆住了……秋姨就是秋姨,不爱红妆爱劲装的奇女子,向我道谢后骑马绝尘而去。之后,我梦里常见到那个绝美的身影……
第二年,我十七岁了。记得那天村子里很热闹,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围着看什么,我出于好奇也挤了进去,是秋姨!真的是秋姨,我又看到她了,还是那么美,她正在忙着征兵,发展新的义军战士。晚上我回到家,心里热血翻滚,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投军,但我还是打点自己的行装,因为外面的世界在诱惑我,也许……,是秋姨在召唤我……
秋姨见到我很高兴,高兴得满眼泪花。之后她还是问我为什么来投义军,我说是为了保护她,当时她脸红了,说我应该看得更远,应该学本领保大宋江山……是啊,我需要本领啊!虽然我对大宋的江山没什么兴趣,但没本领我怎么保护秋姨?怎么再让秋姨看我一眼?
我接过秋姨给我的剑独自前往昆仑,在北风呼啸的昆仑之巅,我见到了昆仑的掌门,我发现北方的人确实没我们南方人长的好看,掌门问我为什么学剑,我说是为了秋姨,满脸胡须的掌门哈哈大笑,说我应该为了大宋江山。我在心里在冷笑,暗骂掌门的虚伪。从此我成了昆仑弟子,每天持剑在雪山上苦练,刺骨的寒风,漫天的飞雪是我终身难忘的,昆仑在当时弟子很少,但同样有道教意味的武当却兴盛异常,我鄙视那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老道,就会踩八卦溜圈儿,还有一大套歪理论。门派切磋了,我一点没给他们面子,打伤了两名武当弟子,他们掌门跑我们这里吹胡子瞪眼,但我无所谓。见性峰上的争吵还在继续,我独自走上山顶,让凛冽的寒风吹着我,心里或许能减少对秋姨的思念,我的头发很长了,我突然记起自己上山已经三年了,秋姨,你可曾记起我?
人在黯然的时候剑术总是会突飞猛进,我该下山了!我感觉昆仑的风霜雨雪已经融入了我的体内,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带着风雷的特性。到山下,我才知道现在义军规模已经相当庞大,甚至可以和官军抗衡。我骑马回到龙泉,再次见到了秋姨,那种久违的心动让我无法自持,秋姨见到我很高兴,马上吩咐手下摆酒为我接风洗尘。
席间我问秋姨在为什么辛苦,大宋江山?她说不,是为黎民百姓。她又盯住我问我为何练剑,我一时支支吾吾,我不敢说自己说为她而练剑。她又告诉我韩侘胄派杀手来了,我不禁又握紧了手中的剑,我告诉她让她放心,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,只要朝廷敢动她,我会杀他个日月无光!她笑了,说我还是个孩子,并让我去保护赵相赵汝愚,我不解。秋姨告诉我要为黎民百姓出一份力,才是一代大侠应该做的。我是含泪去临安的,因为我知道韩贼派出的杀手已经在龙泉活动了。我也不想做什么狗屁大侠,我只是为了看到秋姨你,你可曾为自己的安危想过?
临安城外我就被杀手围住了,我本不想杀人,但那杀手太不知趣了,口口声声说韩大人还要白秋琳的人头。于是,剑出,伴随着风雷声,我把他们弄的支离破碎,我不残忍,但我现在在完成杀戮的艺术,我很从容地面对地上的血肉块块!剑尖滴血,我在临安城墙上写了两行字:昆仑剑出血汪洋,千里直驱黄河黄。江湖轰动了,韩侘胄手下的顶尖高手被神秘高手格杀了,而且手段残忍。大家叫好叫骂的同时,我凄然一笑。为了秋姨,我愿意改变自己!在我眼里,什么江山,什么黎民,什么游龙钰,全是一场闹剧。但我也触怒了掌门,因为昆仑的武功是掩饰不了的,并且在皇帝的脑门上写下那么嚣张的字句。但我更关心的是,秋姨会不会怪我!我也知道,朝廷在没抓到我之前是绝对不敢动秋姨的主意了,有我在,怎么还能让秋姨有危险呢?
义军还是在朝廷的打压下日渐衰落,经费不足已经导致了几场败仗,朝廷也在利用借口铲除义军,虽然包大叔还在精打细算,节约粮饷,但危机还是来了!那天早上秋姨告诉我说皇上招她进临安,商量合练问题。我说绝不能去,她凄然一笑,义军现在将近瓦解,她得为兄弟们后路着想呀。我突然想到掌门提到大师兄背板下山,偷了大笔财宝躲进了百蛮山中。便决定自己去百蛮上寻宝,但我也知道那种有毒的荆棘瘴气是我这种风雷体质的克星,去也是凶多吉少。我把想法告诉了秋姨,并决定第二天就去。秋姨听了大吃一惊,因为传说万蛊之王就在山上,去那里寻宝很危险。我和你一起去,秋姨沉思过后做出了决定。轮到我吃惊了,不行,义军不能群龙无首,我坚决不同意。秋姨走到我面前,郑重对我说,为了黎民百姓,我们没退路了。我没有说话,默默走出秋姨的房间去准备行李。
到百蛮山的时候是早上,虽然尸体鲜血在我眼里已经不算什么,但到这里看到成堆的用于喂养蛊虫的尸体我心里也很吃惊,各大护法和使者都是阴狠毒辣,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。我们沿着小道想山上走去,突然间,草丛里大量蜈蚣,毒蝎向我们涌过来,秋姨沉着应战,并告诉我是百蛮山的两大使者到了,难道这些东西是使者的化身?我马上召唤天雷,剑气夹杂着风雷声向毒虫卷过去,风过见血,一时间到处是肮脏的绿色汁液。这时林间飘来了一阵歌声,秋姨说是桃花使者到了,她的阴毒和媚惑几乎没人能够抵挡,不知多少武林高手被她做成了毒虫的食物。我和秋姨几乎是同时,都感觉到头晕,难道我们中毒了?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了“白秋琳,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,这小子再厉害,但他用的昆仑的武功,他师兄就在舍下做客,我能不知道他武功的弱点吗?哈哈哈……”他又道:“桃花,巨蝎,把这小子做成虫食,把白大头领关起来,我还明天就去找韩大人领赏。”
我突然发现秋姨在注视着我,多年前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,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凄楚动人,哀怨无助……我朝她笑笑,我还像多年前那样,告诉她不会让她死的,这么多年的命令都是她下的,我只为她杀人。我握紧了剑,站稳了身体,体内风雷的力量在涌动,我决定用昆仑的禁忌剑招,也许我会牺牲自己,但我相信蛊王和他的手下也会和我一起被天雷击成灰烬。我也不担心秋姨了,我相信张斩经的医术,也相信只要蛊王死后,百蛮山的宝藏将重见天日,义军就会兴盛。
我不顾秋姨在身后频频摇头,泪如雨下,剑招出来了……百蛮山上已经是飞沙走石,风雷阵阵,蛊王和他的手下已经被我的剑招控制。该玉石俱焚的时候了,唯有这样,可以保全秋姨,我回头看了她一眼,在我心里,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,我只是为了她而杀人,而她却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。我们的目的地不同,注定不能在一起,我也只能做一名义军杀手才能见到她,现在我就要为她做出最后的牺牲了!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可笑与可悲,一剑成名,又一剑结束,只为一个女人?我不是一个大侠,我没有大侠的虚伪,也没有拯救天下苍生的胸怀,我只知道爱我所爱,无怨无悔。秋姨,我走了,我惨然地笑了,开心地笑了,剑招最后的技能出来了,斗大的石头被雷击得粉碎,蛊王和他的手下在哀号声中毙命。
力量用尽,我颓然倒地,我知道自己的内脏也许已经四分五裂了。朦胧中,我看到秋姨含泪的双眼,我知道那泪是为我而流的,我知足了。"秋姨,我本善良,我不想杀人!秋姨,你有你的天下苍生,我也有我的执着信念。秋姨,我死后把你用的剑和我葬到一处好吗?秋姨,……"我很多很多的话要说,但已经说不下去了……秋姨现在已经是泪雨滂沱……
眼前越来越黑了,我感觉到体内真气正在散去,正如我的生命一样!昆仑剑出血汪洋,只是为了一个女人,也许会成为一个笑话,但爱我所爱,无怨无悔,只求秋姨心里有我一席之地,就知足了……我还是含着笑……
作者紫薇区飞龙在天【妩媚】神话